不是别人,正是卢照邻。

在他给小公主做了一次向导之后,因接下来的十余日里都未听到什么特别的消息,他还以为是他那出关于逐食的解答触犯了什么禁忌。

邓王那头又一度与他说,可能确实是他理解错了陛下的意思,让卢照邻继续安心在府中做这典签的职务就是。

然而在显庆元年的三月里,他收到了一条来自宫中的聘请邀约。

他依然可以继续在邓王李元裕府中做他的门客,只需每日抽出一个时辰的时间指导公主习字。

卢照邻极是担心又从公主这里抛出一个不大容易回答的问题,好在他这种担心看起来是多余的。

接连三个月中,设在皇宫外院书斋中的上课,还真就只是在书法上练习而已。

至多便是在他每日授课后,公主会要求他讲一件长安城中的时兴话题。

但对此话题,又不要求他做出任何评点,就好像只是在经由他这个并不身处朝堂之人收集长安城中资讯,以弥补她身处宫中消息滞后的缺陷。

这时间一晃而过,便已是六月。

自三月里传来武元庆的死讯到如今,正好是三个月了。

安定公主拜师刘仁轨就读之事,也终于提上了台面。

刘仁轨下朝之后,与三两相熟的朝堂官员道别后,便朝着弘文馆方向行去。

长安已进夏日。

今年比之去年雨水不盛,又不像永徽四年一般大旱,竟是个罕见的好年头。

但刘仁轨的心情却没往年舒坦。

他所担任的门下省给事中官职,有权力审议诏敕奏章,甚至将其驳回返还,这就必然要跟中书省打交道。

偏偏显庆元年的元月刚过,担任中书侍郎的李义府便被特进“同中书门下三品”以参知政事。

那是大唐的宰相位置!

如此一来,骤然得势的李义府自然要以一封封奏章,来彰显自己刚刚到手的权力。

可换了别人说不定还要对这位新贵趋炎附势,刘仁轨才懒得惯着他。

元月至六月之间,二人之间意见相左次数,以一个巴掌反正是数不清的。

这种局面之下,还不晓得他明日会不会遭到贬官打击。

但刘仁轨并不在意自己去向何处,他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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